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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場講座由洪淑苓教授帶領讀者欣賞現代詩的各式女性風貌,她首先以林泠的詩句為例:「才是三月,也綠得夠深了/ 那是我思想的裙角/ (她從鎖住的禁園裏逃出來)/被揚掛在多枝節的樹椏上」。傳統對於女性的種種刻板印象:例如柔美、恬靜、宜室宜家,成為那象徵性的「裙角」,而女性思想上的解放,使得裙角開始擺動,女性也開始為自己發聲。 英國女作家伍爾芙曾提到女性該有自己的房間,但女性成為女作家的關鍵,則要先屏除傳統男性思維下的「家中天使」(The Angel in the House)的形象。伍爾芙對女性的期許也反應傳統性別分工的種種不平等,例如女詩人蘇白宇在〈一天〉就提到:「這不堪的襤褸,只有/塞入枕中/孵夢」,蘇白宇在詩中很精準地表達女性的理想與氣力如何被家務給消磨殆盡,專屬於女性的自由似乎也只能在夢中實現。而在〈主婦日記〉中,蘇白宇也指出:「每天把五個人的口糧搬上五樓/不知能否算一種薛西佛斯?」,女性也被種種家務忙得團團轉,日復一日,沒有盡頭。 當然女性也可以擺脫鍋鏟與尿布,洪教授因此援引法國女性哲學家西蒙.波娃在《第二性》所謂「女人不是生成的,而是形成的」的概念。女性能以更獨立的形象為自己賦權,例如蓉子在〈一朵青蓮〉則將以具象的花朵象徵獨立、美好的女性:「可觀賞的是本體/可傳誦的是芬美 一朵青蓮/有一種月色的朦朧 有一種星沉荷池的古典/ 越過這兒那兒的潮濕和泥濘而如此馨美!」青蓮出淤泥而不染,女性當然可以超脫社會上的種種性別框架,如花朵般綻放出悠悠的芳香。然而女人心事其實很難被訴說,女詩人也得策略性地假借「它者」之口,間接地表達自己的悲與喜。蓉子在〈我的妝鏡是一隻弓背的貓〉有極為傳神的描述:「我的粧鏡是一隻弓背的貓/不住地變換它底眼神/致令我的形象變異如流水」,此時女詩人—鏡子—貓,彼此主客體互聯、互換,「波動在其間的是/時間? 是光輝? 是憂愁?」,因此貓語實指女人心中想說的話語,但卻道不盡、說不明。 透過洪淑苓教授精彩的講解與感性地朗讀詩作,讀者可以從紙面上看到女詩人如何為自己發聲,擺脫既有的「主婦」或「公主」的形象,期許生活在一個更公平的社會。這樣一來,「思想的裙角」就能跟著詩歌一起逃逸於種種枷鎖,裙擺自信地飄蕩,裙帶隨著春風四處旅行,裙上的裝飾可以像花朵盛開,也能像綠葉佈滿各行各業的枝椏,最終女性個個自信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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