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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樊:動物如何在詩的舞臺上展演?─我看臺灣的動物詩(1)


作者:講者:孟樊 | 分類:Celebrity Speech

授權單位:國家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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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場講座由孟樊教授帶領讀者欣賞臺灣的動物詩,他以歌手費玉清的〈天上人間〉讓讀者領略動物的無所不在:小鳥在樹上啼唱,青蛙、蝴蝶、金魚兒分別出現在草地、花叢與水邊。也是這些動物使得大地充滿生氣,成為所謂的「天上人間」。孟樊教授指出,廣義來看,凡是詩裡頭出現有動物的詩都可稱之為動物詩,不管牠是主角、配角,乃至是跑龍套的小角色;但狹義的動物詩則指以動物為主角的詩。例如動物的身影早就見於詩經,例如〈周頌.有客〉曰:「有客有客,亦白其馬」,動物雖不是詩歌的主角,卻也是不可或缺的夥伴。 在兩岸的新詩發展史上,動物也不曾缺席,例如胡適在〈鴿子〉中寫到:「雲淡天高,/好一片晚秋天氣!/有一羣鴿子,在空中游戲。」也因為鴿子遊戲的畫面,讀者更能感受詩中所描繪的宜人氛圍。在臺灣日治時期,動物也激發詩人的想像力,楊雲萍在〈鱷魚〉如此想像:「我靜止著不動,/但地球卻還在那裏運動。/『這裏的水是多麼冷呵,/再稍稍地溫暖一些吧。』/然而寒冷,寒冷,啊,寒冷,/惟有我尾巴上的劍/卻永遠鋒利,決不黝黯。」詩人即是鱷魚,唯有主客體互換,像動物一樣地感受水的冷冽,詩人才能帶出鱷魚獨特的生命感性。 值得注意的是,隨著新詩的形式愈發成熟,動物也從「跑龍套」的小角色,逐漸變成詩的主體。例如徐志摩在〈再別康橋〉悵然回顧康橋生活的種種,離情依依,於是連「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夏蟲在此詩只是配角,詩人才是詩的主體。而到紀弦〈狼之獨步〉時,動物已是真正的主角,「我乃曠野裡獨來獨往的一匹狼。/不是先知,沒有半個字的嘆息。/而恆以數聲悽厲已極之長嗥/搖撼彼空無一物之天地,/使天地戰慄如同發了瘧疾;/ 並颳起涼風颯颯的,颯颯颯颯的:/這就是一種過癮。」狼的呼叫聲也確立動物作為詩的主體,而刮起的風聲也似乎像在為主角的登場謳歌。